德國漢堡G20峰會,有兩個主題,一個是塑造聯(lián)動世界,此外還有就是對《巴黎協(xié)議》的支持。前者的核心是反對貿易保護主義和支持全球化,后者的主旨是支持全球綠色可持續(xù)發(fā)展。
但是由于來自美國的逆全球化和放棄《巴黎協(xié)議》,本次G20峰會帶有“19:1”的意味。尤其是,和美國關系不睦的東道主德國,和美國杠上了——作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,則成為東道主和全球大國的依傍的對象。也可以說,在全球“老大”不負責任地退出全球化“江湖”的情勢下,中國成為全球化的守護者,當然也是《巴黎協(xié)議》的捍衛(wèi)者。正如峰會召開前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對德進行國事訪問時,德國總統(tǒng)默克爾希望中國發(fā)揮讓世界安寧的建設性作用。對此,德國《每日鏡報》認為,德國希望借力中國來穩(wěn)固全球化的路線圖,同時確保峰會成功。
和不久前的G20部長會議沒有寫入反對全球貿易保護主義不同,本次G20峰會還是寫入了維護全球化的成果。因為美國的反對,巴黎氣候協(xié)定依然存在爭議。但是,中國在峰會期間發(fā)揮了建設性和守護者的作用。中國和與會的主要國家在進行雙邊會談時(中美元首會晤的貿易重點是雙邊性的),都堅持支持全球化和巴黎氣候協(xié)定。
習近平主席發(fā)表了重要講話。他指出杭州峰會提出了二十國集團方案:建設創(chuàng)新、活力、聯(lián)動、包容的世界經濟。漢堡峰會把“塑造聯(lián)動世界”作為主題,同杭州峰會一脈相承。我們要共同努力,把這些理念化為行動。習主席的講話昭示著中國正在被全球賦予主導新型全球化的責任。對此,《日本經濟新聞》強調,美國曾扮演的自由貿易和防止氣候變暖的“守護者”角色或將被替代。在此之前的大連夏季達沃斯論壇開幕式上,世界經濟論壇主席克勞斯·施瓦布稱贊了中國:“2016年秋季以后,中國發(fā)揮著負責任的世界領導者作用。”
歐洲的分析家們也認為,歐洲正在尋求擺脫美國,同時向中國頻送秋波。其實,本次G20峰會,德國和法國主導下的歐盟正在同中國、日本和金磚國家形成一個反對貿易保護主義和支持巴黎氣候協(xié)定的聯(lián)盟,反對特朗普的“美國優(yōu)先”。人們注意到,就在峰會開幕前一天,歐盟和日本簽署了一份全面的自貿協(xié)定。這一自貿協(xié)定談判自2013年啟動,但是日本更重視和美國簽署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(xié)定(TPP)。在美國放棄TPP的情勢下,日本和歐盟的自貿協(xié)定,顯然是針對美國而來。
在世界主要經濟體中,中國主導的全球化既有目標也有實體支撐,是現實主義的全球化,而且是擺脫一國或集團國家“優(yōu)先”的全球化。在后危機時代的轉型期,或者說在新經濟周期的愿景中,中國主導的新型全球化更具影響力。這一新型全球化的核心抓手,一方面是積極推進構建更具高效的全球金融治理新秩序——以亞投行為標志,已經吸引了除美日之外的重要國家加入。而且亞投行也成為和世界銀行同樣的全球金融治理機構。另一方面,是中國的“一帶一路”建設,即以資本和產能項目在節(jié)點國家和地區(qū),通過大規(guī)?;A設施建設,打造中國和相關國家及地區(qū)的命運共同體。
反對貿易保護主義也好,支持全球化也罷,都不是虛妄的口號和概念,而是用實踐去實現全球市場的聯(lián)通和世界各國的合作共贏。值得一提的是,雖然美國放棄巴黎氣候協(xié)定,以及特朗普政府追求“美國優(yōu)先”,但是美國放棄多邊主義的同時,也在追求通過雙邊貿易的談判,以達到美國和相關國際的利益均衡。反觀歐洲,歐盟正在遭遇英國脫歐之痛,歐盟內部存在著民粹主義和右翼保守主義的政治風險,難民涌入帶來的恐怖主義更成為歐洲的新威脅。在此情勢下,歐洲主張的全球化雖然聲勢浩大但是缺乏實質內容,因而對于中國有更多的期待。中方支持歐盟反對貿易保護主義的立場,但是也強調歐盟要注意內部的貿易保護主義,尤其是對中國市場經濟地位方面,還存在著意識形態(tài)偏見。
作為全球化的守護者和新型全球化的引領者,中國支持的全球化是不附加政治條件的。在這點上,中國的全球化要比美日歐主導的傳統(tǒng)全球化更為純粹。(察哈爾學會高級研究員,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員 張敬偉)